第17章 天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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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天青色
雲朝塵對雲瓷回校的安排沒什麽異議, 只是說這一走大概要等暑假才回來了，“等你媽媽看完展回來，再陪她兩天吧，機票爸爸讓人幫你訂。”
一周後, 雲瓷回了京市。
開學後諸事繁多, 雲瓷一面忙著, 一面想著蔣嶼渡的生日。
有段時間沒聯系了, 不清楚他是否在忙, 也不清楚像他那樣物欲低的性格, 是否在意生日的儀式感，是否會有朋友陪他在身邊。
這些問題她不知道該怎麽問，怕太冒進。
可能他都還不知道，她已經把他的生日日期背得滾瓜爛熟。
周三的晚上, 宿舍熄了燈，雲瓷躺在床上還盯著手機。
從陽臺上回來的薛禾看見雲瓷床帳裏亮著燈，奇怪, “雲瓷，你今天怎麽還不睡啊？都快淩晨了。”
平日裏雲瓷睡得最早，熄燈就睡, 很少熬夜。
“唔，一會兒就睡。”雲瓷揉揉眼睛, 拍拍臉讓自己清醒清醒。
對話框裏早就編輯好了生日祝福語，十一點五十九分, 雲瓷最後一次確認沒有錯別字、語序通暢、內容合適，隨後緊盯時間, 在數字跳轉的霎那點了發送。
等了十來分鐘，沒有收到蔣嶼渡的回覆, 雲瓷太困了，眼皮掙紮幾次後徹底合上，不知不覺睡著了。
早上被鬧鐘鬧醒，點開手機映入眼簾的消息對話框裏，蔣嶼渡十分鐘前回覆她：【祝福收到了，謝謝小雲瓷。】
雲瓷嘴角翹起來。
床對面的薛禾打著哈欠坐起來，滿臉倦怠。
“雲瓷你笑什麽？”薛禾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上早八這麽痛苦的事情，你竟然從中獲得了樂趣？”
雲瓷沒有跟她解釋真正原因，放下手機下床洗漱，“別傻坐著啦，要遲到啦。”
薛禾聳聳肩，接連打了兩個哈欠後，慢吞吞踩著樓梯下來。
蔣嶼渡生日，蔣柏楊自然也是記著的。知道小叔回京市才半年，朋友不多，於是他暗地張羅著，幫忙叫了許多人——江辰、沈闊、祁梁等等，這些都是京市裏的公子哥，蔣柏楊跟他們從小就認識，平日裏挺親熱的，一口一個哥。
聽說蔣嶼渡生日，江辰一行人挺樂意給他鬧一鬧，雖然見的次數不多，但幾人年齡相仿，性格也合得來，多個朋友多個兄弟，大家樂意之至。
雲瓷收到蔣柏楊消息，下課後直奔學校門口，一路跑到司機車前才停下，氣喘籲籲。
“急什麽，車就在這兒又不會鴿你，”蔣柏楊把車門打開讓她上來，“我們去岳爵灣，今天來給小叔過生日的人不少，好多你應該沒見過，正好認識認識。”
雲瓷知道今晚主要是蔣柏楊安排的，系安全帶的時候不禁誇他，“你對小叔還挺上心的。”
“那當然，我親小叔誒，”蔣柏楊滿臉驕傲，“他在國內過的第一個生日一定得熱熱鬧鬧的，我朋友就是他朋友。”
岳爵灣，二樓包廂。
如蔣柏楊所說，真的很熱鬧，雲瓷來京市時間不長，認識的人也寥寥，這會兒心裏有點怯怯，在蔣柏楊的介紹下，她微笑問好，盡量記清每個人的名字。
約莫十分鐘後，蔣嶼渡到了。
他應該是才從公司趕來，穿著西裝，一身清寂氣質。
“壽星來了！”祁梁吹了個口哨，將人攬過去，“今天生日還加班啊來這麽晚，這不得自罰三杯。”
蔣嶼渡明早要趕飛機，今天不宜宿醉，所以選擇以茶代酒。
“你忙得都快趕上你大哥了，”祁梁嘖嘖兩聲，想想自己不禁生出幾分慚愧，“我家老頭天天催我回去學管家業，我還沒點頭妥協呢。”
沈闊睨了他一眼，“是你自己作，聽你爸的話又能怎樣？”
“聽我爸的話進公司，然後像你一樣搞個商業聯姻？”祁梁想想就起雞皮疙瘩，“那我豈不是一點兒自由都沒了。”
“你就別勸我了，自己聯姻都不情願得緊，還勸我跳坑——對了，嫂子呢，你今天沒帶她一起來？”
沈闊神情淡漠，“她忙。”
“大晚上的還忙什麽？”祁梁一語戳破真相，“我看你倆是非必要不交流吧？”
沈闊眉間微皺，低頭彈煙灰，面色淡淡。
“沈家老二，去年才結的婚，婚禮一辦完就跑去國外工作，前不久才回來，”祁梁跟蔣嶼渡笑說，“他老婆是景家的女兒，景檀，大四還沒畢業，之前一直住校，過年時沈老爺子親口下的命令，這夫妻倆才硬湊到住一塊兒。”
“沈哥那公寓我都沒去過，誒，”他又轉頭問沈闊，“家裏突然多個老婆是什麽感覺啊，你倆...不會還分床睡吧？”
沈闊被他聒噪得生出幾分不耐，“閉嘴，少打聽。”
幾人說笑間，蔣嶼渡瞥見坐在角落的雲瓷。
他剛進來時和她打了聲招呼，隨後就被帶到這邊，和沈闊祁梁不知不覺聊到現在。
蔣柏楊跟他的一群發小投骰子去了，雲瓷在這邊沒有相熟的朋友。
包廂裏的燈光偏暗，周圍鬧哄哄。
雲瓷正看著手機消息，聽見有腳步聲臨近。
“一個人坐這兒，會不會無聊？”
擡頭的霎那，聽到來人出聲，雲瓷看清面前人，“小叔。”
她仰頭，眼彎彎，“生日快樂呀小叔。”
蔣嶼渡微扯唇角，“嗯。淩晨你發的消息我看到了。”
“平時都睡那麽晚？”
“不是的...，也差不多，”雲瓷不能透露太多，連忙改了口，“差不多那個點睡吧，正好想起來您的生日，就給您發了消息。”
蔣嶼渡不是一個特別註重儀式感的人，尤其是對自己。今天這場局原本沒在他計劃範圍內，不過既然是侄子費了一番心思，他也就沒拂了好意，結束工作後便來此。
上次見雲瓷還在南州，一段日子不見，小姑娘依舊乖乖軟軟的，似乎瘦了，不知道是不是開春減衣的錯覺。
今天來的人不少，桌上幾乎都是酒水，蔣嶼渡將侍者喚來，給雲瓷看飲品單。
“想喝什麽？”他看雲瓷選擇不出來，讓侍者推薦一款，特意囑咐，“要不含酒精的。”
雲瓷覺得他像在照看小孩子，小聲抗議，“我成年啦，可以喝一點點的。”
“出門在外最好不要沾，”蔣嶼渡說，“尤其是會所酒吧這樣的場合，女孩子要更註意保護自己。”
可這不是跟你在一塊兒的嘛，還需要防嗎。
雲瓷心想，當然，這話她沒說出來。
一旁祁梁等人先是聽蔣嶼渡說了聲失陪，然後看見他朝角落裏那個安靜的小姑娘走去，關於人家喝什麽都親自操心，什麽不要酒精少加冰之類的，面面俱到。
談判桌上的小蔣總哪裏會是這副模樣。
“那個小妹妹是誰啊？”祁梁喃喃。
“柏楊帶過來的，剛才不是介紹了麽，雲瓷，南州雲家的掌上明珠。”江辰回。
“哦對對對，”祁梁恍然大悟，“蔣雲兩家一向關系不錯，我怎麽給忘了。”
他饒有興致走過去，在蔣嶼渡身邊坐下。
雲瓷正接過侍者送來的果茶，看見小叔身邊來了位人，想起剛才蔣柏楊介紹過的，問好，“祁梁哥好。”
祁梁歪著頭，揮揮手，笑答，“雲瓷妹妹你好。”
水靈靈的一個小妹妹，乖巧又漂亮，難怪蔣嶼渡對人家溫溫柔柔。
“誒，嶼渡，”他笑著問，“平時看你對柏楊都沒這麽上心，怎麽，把雲瓷當親妹妹了？”
雲瓷身子一怔。
“不是妹妹，”蔣嶼渡微頓，“她跟柏楊一起，喊我一聲小叔。”
“小叔？那輩分不就亂了？”祁梁大驚小怪，他指著自己，“妹妹喊我祁梁哥，喊你小叔，那我不也得喊你一聲叔？咱倆明明同一年的好不好。”
蔣嶼渡淡淡瞥他一眼，“你要真喊我也不介意。”
祁梁推他肩膀，笑罵兩句。
“誒不過我說真的，好端端幹嘛隔個輩分啊？蔣柏楊那是沒辦法，血緣在那兒，雲瓷妹妹又不一樣，世交嘛，向來都是認對象認哥哥的，”祁梁揚揚下巴叫了雲瓷，他想起這妹妹跟柏楊應該是從小長大的冤家，故意拱火，“柏楊那小子平時是不是總欠欠兒的？想不想他對你恭恭敬敬？我跟你說個法子——當他嬸嬸一切就解決了！”
“祁梁，”沈闊及時出聲，他瞅了眼蔣嶼渡的神色，“玩笑開過了。”
這的確是目前為止最肆無忌憚的玩笑。
上次還是李斯吊兒郎當調侃，但好歹那時雲瓷不在，這次完全是當著雲瓷的面。
蔣嶼渡見雲瓷耳朵都已經紅透了，手無意識揪著裙角，越揪越緊。
“雲瓷還小，”他臉色微沈，淡聲，“別拿姑娘家隨便開玩笑。”
祁梁被突然冷下來的氣氛嚇得噤聲。
怎麽回事，他，他不過就是說了一種可能性而已啊，怎麽這成了一種禁.忌，提都不能提了？
不過看看雲瓷，祁梁難得生出幾絲歉疚。
小姑娘臉皮薄，他好像是不該當著這麽多人面調侃，人家有這個意思還好，沒則個意思，確實...有點尷尬。
這話題打哈哈過了，江辰提議去玩牌。雲瓷找到蔣柏楊，看幾個同齡男生有樣學樣打□□。
就這樣混了幾小時，快到門禁時間了，雲瓷起身，到蔣嶼渡那兒說了聲自己回學校了。
“蔣柏楊他不回？”蔣嶼渡問。
“他還在玩，說是等會兒去朋友家住，明天回學校。”
這小子總是不著調。
已經是深夜了，一個女生打車回去不太安全。
蔣嶼渡讓人替了自己的位置，拿起椅背上的西裝外套。
“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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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朝塵對雲瓷回校的安排沒什麽異議, 只是說這一走大概要等暑假才回來了，“等你媽媽看完展回來，再陪她兩天吧，機票爸爸讓人幫你訂。”
一周後, 雲瓷回了京市。
開學後諸事繁多, 雲瓷一面忙著, 一面想著蔣嶼渡的生日。
有段時間沒聯系了, 不清楚他是否在忙, 也不清楚像他那樣物欲低的性格, 是否在意生日的儀式感，是否會有朋友陪他在身邊。
這些問題她不知道該怎麽問，怕太冒進。
可能他都還不知道，她已經把他的生日日期背得滾瓜爛熟。
周三的晚上, 宿舍熄了燈，雲瓷躺在床上還盯著手機。
從陽臺上回來的薛禾看見雲瓷床帳裏亮著燈，奇怪, “雲瓷，你今天怎麽還不睡啊？都快淩晨了。”
平日裏雲瓷睡得最早，熄燈就睡, 很少熬夜。
“唔，一會兒就睡。”雲瓷揉揉眼睛, 拍拍臉讓自己清醒清醒。
對話框裏早就編輯好了生日祝福語，十一點五十九分, 雲瓷最後一次確認沒有錯別字、語序通暢、內容合適，隨後緊盯時間, 在數字跳轉的霎那點了發送。
等了十來分鐘，沒有收到蔣嶼渡的回覆, 雲瓷太困了，眼皮掙紮幾次後徹底合上，不知不覺睡著了。
早上被鬧鐘鬧醒，點開手機映入眼簾的消息對話框裏，蔣嶼渡十分鐘前回覆她：【祝福收到了，謝謝小雲瓷。】
雲瓷嘴角翹起來。
床對面的薛禾打著哈欠坐起來，滿臉倦怠。
“雲瓷你笑什麽？”薛禾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上早八這麽痛苦的事情，你竟然從中獲得了樂趣？”
雲瓷沒有跟她解釋真正原因，放下手機下床洗漱，“別傻坐著啦，要遲到啦。”
薛禾聳聳肩，接連打了兩個哈欠後，慢吞吞踩著樓梯下來。
蔣嶼渡生日，蔣柏楊自然也是記著的。知道小叔回京市才半年，朋友不多，於是他暗地張羅著，幫忙叫了許多人——江辰、沈闊、祁梁等等，這些都是京市裏的公子哥，蔣柏楊跟他們從小就認識，平日裏挺親熱的，一口一個哥。
聽說蔣嶼渡生日，江辰一行人挺樂意給他鬧一鬧，雖然見的次數不多，但幾人年齡相仿，性格也合得來，多個朋友多個兄弟，大家樂意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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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什麽，車就在這兒又不會鴿你，”蔣柏楊把車門打開讓她上來，“我們去岳爵灣，今天來給小叔過生日的人不少，好多你應該沒見過，正好認識認識。”
雲瓷知道今晚主要是蔣柏楊安排的，系安全帶的時候不禁誇他，“你對小叔還挺上心的。”
“那當然，我親小叔誒，”蔣柏楊滿臉驕傲，“他在國內過的第一個生日一定得熱熱鬧鬧的，我朋友就是他朋友。”
岳爵灣，二樓包廂。
如蔣柏楊所說，真的很熱鬧，雲瓷來京市時間不長，認識的人也寥寥，這會兒心裏有點怯怯，在蔣柏楊的介紹下，她微笑問好，盡量記清每個人的名字。
約莫十分鐘後，蔣嶼渡到了。
他應該是才從公司趕來，穿著西裝，一身清寂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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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嶼渡明早要趕飛機，今天不宜宿醉，所以選擇以茶代酒。
“你忙得都快趕上你大哥了，”祁梁嘖嘖兩聲，想想自己不禁生出幾分慚愧，“我家老頭天天催我回去學管家業，我還沒點頭妥協呢。”
沈闊睨了他一眼，“是你自己作，聽你爸的話又能怎樣？”
“聽我爸的話進公司，然後像你一樣搞個商業聯姻？”祁梁想想就起雞皮疙瘩，“那我豈不是一點兒自由都沒了。”
“你就別勸我了，自己聯姻都不情願得緊，還勸我跳坑——對了，嫂子呢，你今天沒帶她一起來？”
沈闊神情淡漠，“她忙。”
“大晚上的還忙什麽？”祁梁一語戳破真相，“我看你倆是非必要不交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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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老二，去年才結的婚，婚禮一辦完就跑去國外工作，前不久才回來，”祁梁跟蔣嶼渡笑說，“他老婆是景家的女兒，景檀，大四還沒畢業，之前一直住校，過年時沈老爺子親口下的命令，這夫妻倆才硬湊到住一塊兒。”
“沈哥那公寓我都沒去過，誒，”他又轉頭問沈闊，“家裏突然多個老婆是什麽感覺啊，你倆...不會還分床睡吧？”
沈闊被他聒噪得生出幾分不耐，“閉嘴，少打聽。”
幾人說笑間，蔣嶼渡瞥見坐在角落的雲瓷。
他剛進來時和她打了聲招呼，隨後就被帶到這邊，和沈闊祁梁不知不覺聊到現在。
蔣柏楊跟他的一群發小投骰子去了，雲瓷在這邊沒有相熟的朋友。
包廂裏的燈光偏暗，周圍鬧哄哄。
雲瓷正看著手機消息，聽見有腳步聲臨近。
“一個人坐這兒，會不會無聊？”
擡頭的霎那，聽到來人出聲，雲瓷看清面前人，“小叔。”
她仰頭，眼彎彎，“生日快樂呀小叔。”
蔣嶼渡微扯唇角，“嗯。淩晨你發的消息我看到了。”
“平時都睡那麽晚？”
“不是的...，也差不多，”雲瓷不能透露太多，連忙改了口，“差不多那個點睡吧，正好想起來您的生日，就給您發了消息。”
蔣嶼渡不是一個特別註重儀式感的人，尤其是對自己。今天這場局原本沒在他計劃範圍內，不過既然是侄子費了一番心思，他也就沒拂了好意，結束工作後便來此。
上次見雲瓷還在南州，一段日子不見，小姑娘依舊乖乖軟軟的，似乎瘦了，不知道是不是開春減衣的錯覺。
今天來的人不少，桌上幾乎都是酒水，蔣嶼渡將侍者喚來，給雲瓷看飲品單。
“想喝什麽？”他看雲瓷選擇不出來，讓侍者推薦一款，特意囑咐，“要不含酒精的。”
雲瓷覺得他像在照看小孩子，小聲抗議，“我成年啦，可以喝一點點的。”
“出門在外最好不要沾，”蔣嶼渡說，“尤其是會所酒吧這樣的場合，女孩子要更註意保護自己。”
可這不是跟你在一塊兒的嘛，還需要防嗎。
雲瓷心想，當然，這話她沒說出來。
一旁祁梁等人先是聽蔣嶼渡說了聲失陪，然後看見他朝角落裏那個安靜的小姑娘走去，關於人家喝什麽都親自操心，什麽不要酒精少加冰之類的，面面俱到。
談判桌上的小蔣總哪裏會是這副模樣。
“那個小妹妹是誰啊？”祁梁喃喃。
“柏楊帶過來的，剛才不是介紹了麽，雲瓷，南州雲家的掌上明珠。”江辰回。
“哦對對對，”祁梁恍然大悟，“蔣雲兩家一向關系不錯，我怎麽給忘了。”
他饒有興致走過去，在蔣嶼渡身邊坐下。
雲瓷正接過侍者送來的果茶，看見小叔身邊來了位人，想起剛才蔣柏楊介紹過的，問好，“祁梁哥好。”
祁梁歪著頭，揮揮手，笑答，“雲瓷妹妹你好。”
水靈靈的一個小妹妹，乖巧又漂亮，難怪蔣嶼渡對人家溫溫柔柔。
“誒，嶼渡，”他笑著問，“平時看你對柏楊都沒這麽上心，怎麽，把雲瓷當親妹妹了？”
雲瓷身子一怔。
“不是妹妹，”蔣嶼渡微頓，“她跟柏楊一起，喊我一聲小叔。”
“小叔？那輩分不就亂了？”祁梁大驚小怪，他指著自己，“妹妹喊我祁梁哥，喊你小叔，那我不也得喊你一聲叔？咱倆明明同一年的好不好。”
蔣嶼渡淡淡瞥他一眼，“你要真喊我也不介意。”
祁梁推他肩膀，笑罵兩句。
“誒不過我說真的，好端端幹嘛隔個輩分啊？蔣柏楊那是沒辦法，血緣在那兒，雲瓷妹妹又不一樣，世交嘛，向來都是認對象認哥哥的，”祁梁揚揚下巴叫了雲瓷，他想起這妹妹跟柏楊應該是從小長大的冤家，故意拱火，“柏楊那小子平時是不是總欠欠兒的？想不想他對你恭恭敬敬？我跟你說個法子——當他嬸嬸一切就解決了！”
“祁梁，”沈闊及時出聲，他瞅了眼蔣嶼渡的神色，“玩笑開過了。”
這的確是目前為止最肆無忌憚的玩笑。
上次還是李斯吊兒郎當調侃，但好歹那時雲瓷不在，這次完全是當著雲瓷的面。
蔣嶼渡見雲瓷耳朵都已經紅透了，手無意識揪著裙角，越揪越緊。
“雲瓷還小，”他臉色微沈，淡聲，“別拿姑娘家隨便開玩笑。”
祁梁被突然冷下來的氣氛嚇得噤聲。
怎麽回事，他，他不過就是說了一種可能性而已啊，怎麽這成了一種禁.忌，提都不能提了？
不過看看雲瓷，祁梁難得生出幾絲歉疚。
小姑娘臉皮薄，他好像是不該當著這麽多人面調侃，人家有這個意思還好，沒則個意思，確實...有點尷尬。
這話題打哈哈過了，江辰提議去玩牌。雲瓷找到蔣柏楊，看幾個同齡男生有樣學樣打□□。
就這樣混了幾小時，快到門禁時間了，雲瓷起身，到蔣嶼渡那兒說了聲自己回學校了。
“蔣柏楊他不回？”蔣嶼渡問。
“他還在玩，說是等會兒去朋友家住，明天回學校。”
這小子總是不著調。
已經是深夜了，一個女生打車回去不太安全。
蔣嶼渡讓人替了自己的位置，拿起椅背上的西裝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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